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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是微微安
地下一层和地下二层有什么清晰的楼梯吗?或许没有。就是哪天念头松了,眼一闭心一横,骨头就贱了懒了,就豁出去了。她不能等自己走到那一步去。
我在衣香鬓影的酒店大堂看见她时,她正在跟酒店公关交换名片。
公关名叫Vivian,黑套装,红嘴唇,短发黑且亮。
她朝我偏一偏头,露出一个“我就来”的微笑,倒是比公关还周全体贴。
我今天来酒店做采访,她是我要采访的女明星的助理。
女明星跟着大厨学做菜,这样不伦不类的栏目,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看,尤其是在平面媒体上面。但愿意写的撰稿人倒是不少,总归是要两三期才能轮到我一次,在高级酒店和餐厅啖啖美食,问女明星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最后还能几全其美地交差。
Vivian把我们带到电梯口,替我们按了SPA中心的楼层,抿嘴一笑目送我们。
女明星已经在SPA中心里备妆。她三线都算不上,自然没多大架子,但助理倒是带了好几个。她前几年嫁了一个小富商,现在又复出演婆媳剧,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指甲油得卸了,黑色不太合适。”栏目编辑盯着她的手,半晌斟酌出一句。
“微微,那得你来了。”女明星把手伸了过来。
微微娴熟地洗去女明星的黑色甲油,换涂整洁优雅的法式指甲。灯光之下,微微的面孔纯净发亮,是涂过一层精细粉底的,除此脸上再无其他多余色彩。她身上有种适宜的分寸感,这不是生活一两天就能教会一个人的。
在接住女明星的手之前,微微走了很长一段路。
那段路就握在她手里。后来她摊开掌心给我看,我有些惊叹。
四年前,她在一家火锅店的后厨里洗盘子,一晚上要洗一千多只。那时候,她只是个普通打工女,对这座城市没有多余的理想,光是要生存下去,就已经花光所有气力。
她明明是可以在大堂里做服务员的,虽然跑来跑去也很累,但多少比洗盘子光鲜些,何况不用把一双手在脏水里泡得起皮。
但也许有人故意,反正她就是被派去了洗盘子。她刚从老家出来,对外面的世界,说真的还有些胆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言语。
白天火锅店客人少,男女员工都爱凑在一起打闹说笑。取一捧五香味的瓜子,从遇见过的奇葩客人到自己的那点子家事,一概都要谈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