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1. 余光中先生临终前亲自审订的散文集,大师遗韵,人间绝唱
家喻户晓的“乡愁诗人”,一代“大师眼中的大师”,余光中深情散文典藏,品味名家经典,传承文学之美!
2.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从乡愁谈起,望向心灵的归宿
与余光中先生一起,体味漂泊人生的酸甜苦辣,看心灵丰盈者在暮年的沉静与洒脱,寻找生命的真谛。
3. 献给每一个摇摆在乡愁中的灵魂
愿你在文学的慰藉和大师的箴言里,收获心安。
4. 献给每一双懂得文学纯粹之美的眼睛
愿一代文豪用一生锤炼的精美辞章,伴你温暖阅读,如暗室明珠,熠熠生光。
5. 献给海峡两岸一衣带水的同胞
文学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让我们共同追随大师的脚步,读懂故乡,读懂人生,读懂自己。
内容简介
本书是余光中先生临终前亲自审订的散文集,展现了先生对故园与人生的思考与怀恋。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乡愁是心头的月光,但若得遇心安,处处亦可为吾乡。在文学的爱与美中,愿读者可以和余光中一起,体味漂泊人生的酸甜苦辣,看心灵丰盈者在暮年的沉静与洒脱,寻找生命的真谛。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这是“乡愁诗人”余光中先生一生的注脚,也是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归宿。
作者简介
余光中(1928—2017)
1928 年出生于南京,祖籍福建永春。因母亲原籍为江苏武进,故也自称“江南人”。
余光中一生致力诗歌、散文、评论、翻译,自称其为自己写作的“四度空间”。他驰骋文坛逾半个世纪,涉猎广泛,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他的文学造诣深厚广博,是当代诗坛健将、散文重镇、批评家和翻译家。
现已出版诗集 21 种,散文集 11 种,评论集 5 种,翻译集 13 种,共计40 余种。代表作有《白玉苦瓜》(诗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散文集)及《分水岭上:余光中评论文集》(评论集)等。
目 录
上 编 思念比远方更远
第一章 风筝与线
每一次离开是一次剧烈的连根拔起。但是他的根永远在这里,因为泥土在这里,落叶在这里,芬芳,亦永永永永播扬自这里。
望乡的牧神/ 003
地 图/ 019
蒲公英的岁月/ 027
听听那冷雨/ 035
高速的联想/ 042
思台北,念台北/ 049
海 缘/ 056
第二章 车轮与路
九月间,到半山去看白杨林子,在风里炫耀黄金,回来的途中,系一枝白杨在汽车的天线上,算是俘虏了几片秋色。
塔阿尔湖/ 071
落枫城/ 077
四月,在古战场/ 085
丹佛城——新西域的阳关/ 092
南半球的冬天/ 103
凭一张地图/ 110
德国之声/ 114
山色满城/ 126
下 编 我看见风的去处
第一章 没有尽头的歌
时常在冬日的深宵,诗写到一半,正独对天地之悠悠,寒战的汽笛声会一路沿着小巷呜呜传来,凄清之中有其温婉,好像在说:全台北都睡了,我也要回站去了,你,还要独撑这倾斜的世界吗?
逍遥游/ 139
九张床/ 147
花 鸟/ 154
沙田山居/ 161
没有人是一个岛
——想起了痖弦的《一九八○年》/ 165
我的四个假想敌/ 172
记忆像铁轨一样长/ 179
假如我有九条命/ 189
没有邻居的都市/ 193
双城记往/ 201
日不落家/ 209
第二章 永不熄灭的光
盖棺之论论难定,一个民族,有时要看上几十年几百年,才看得清自己的诗魂。
老得好漂亮
——向大器晚成的叶芝致敬/ 219
不朽,是一堆顽石? / 228
卡莱尔故居/ 241
夜读叔本华/ 254
西欧的夏天/ 257
重访西敏寺/ 260
古堡与黑塔/ 264
文章与前额并高/ 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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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乡的牧神
那年的秋季特别长,一直拖到感恩节,还不落雪。事后大家都说,那年的冬季,也不像往年那么长,那么严厉。雪是下了,但不像那么深,那么频。幸好圣诞节的一场还积得够厚,否则圣诞老人就显得狼狈失措了。
那年的秋季,我刚刚结束了一年浪游式的讲学,告别了第三十三张席梦思,回到密歇根来定居。许多好朋友都在美国,但黄用和华苓在艾奥瓦,梨华远在纽约,一个长途电话能令人破产。咪咪手续未备,还阻隔半个大陆加一个海加一个海关。航空邮简是一种迟缓的箭,射到对海,火早已熄了,余烬显得特别冷。
那年的秋季,显得特别长。草,在渐渐寒冷的天气里,久久不枯。空气又干,又爽,又脆。站在下风的地方,可以嗅出树叶,满林子树叶散播的死讯,以及整个中西部成熟后的体香。中西部的秋季,是一场弥月不熄的野火,从浅黄到血红到暗赭到郁沉沉的浓栗,从艾奥瓦一直烧到俄亥俄,夜以继日日以继夜地维持好几十郡的灿烂。云罗张在特别洁净的蓝虚蓝无上,白得特别惹眼。谁要用剪刀去剪,一定装满好几箩筐。
那年的秋季特别长,像一段雏形的永恒。我几乎以为,站在四围的秋色里,那种圆溜溜的成熟感,会永远悬在那里,不坠下来。终于一切瓜一切果都过肥过重了,从腴沃中升起来的仍垂向腴沃。每到黄昏,太阳也垂垂落向南瓜田里,红橙橙的,一只熟得不能再熟下去的,特大号的南瓜。日子就像这样过去。晴天之后仍然是晴天之后仍然是完整无憾饱满得不能再饱满的晴天,敲上去会敲出音乐来的稀金属的晴天。就这样微酩地饮着清醒的秋季,好怎么不好,就是太寂寞了。在西密歇根大学,开了三门课,我有足够的时间看书,写信。但更多的时间,我用来幻想,而且回忆,回忆在有一个岛上做过的有意义和无意义的事情,一直到半夜,到半夜以后。有些事情,曾经恨过的,再恨一次;曾经恋过的,再恋一次;有些无聊,甚至再无聊一次。一切都离我很久,很远。我不知道,我的寂寞应该以时间或空间为半径。就这样,我独自坐到午夜以后,看窗外的夜比《圣经?旧约》更黑,万籁俱死之中,听两颊的胡髭无赖地长着,应和着腕表巡回的秒针。
这样说,你就明白了。那年的秋季特别长。我不过是个客座教授,悠悠荡荡的,无挂无牵。我的生活就像一部翻译小说,情节不多,气氛很浓;也有其现实的一面,但那是异国的现实,不算数的。例如汽车保险到期了,明天要记得打电话给那家保险公司;公寓的邮差怪可亲的,圣诞节要不要送他件小礼品;等等。究竟只是一部翻译小说,气氛再浓,只能当作一场逼真的梦罢了。而尤其可笑的是,读来读去,连一个女主角也不见。男主角又如此地无味。这部恶汉体的(picaresque)小说,应该是没有销路的。不成其为配角的配角,倒有几位。劳悌芬便是其中的一位。在我教过的一百六十几个美国大孩子之中,劳悌芬和其他少数几位,大概会长久留在我的回忆里。一切都是巧合。有一个黑发的东方人,去到密歇根,恰巧会到那一个大学。恰巧那一年,有一个金发的美国青年,也在那大学里。恰巧金发选了黑发的课。恰巧谁也不讨厌谁。于是金发出现在那部翻译小说里。
书摘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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