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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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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塞巴尔德成名作 中文世界首度引进
柏林文学奖获奖作品
彻底推翻虚构与非虚构之墙
在记忆的深处誊抄苦难
用德语为流散的犹太人谱写安魂曲
抵抗时代对过去的高效率清洗
内容简介
所谓移民,即失去礼拜天的灵魂
在大地上寻找更好的人的定义
zui后只能以死还乡
本书是塞巴尔德的成名之作,包括四个超长短篇小说:第yi篇《亨利·塞尔温大夫》讲述了塞尔温大夫的一生,他从七岁随家离开立陶宛乡村,本想去美国却流落到英国,在晚年一贫如洗;第二篇《保罗·贝雷耶特》讲述了一位深受学生喜爱的国民小学教师的一生,因为家族的不幸,他陷入被驱逐者的忧郁和对德国的复杂情感;第三篇《安布罗斯·阿德尔瓦尔特》讲述了移居纽约的舅公带传奇色彩却又悲凉意味十足的一生,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大银行家的管家,但zui后住进疗养院,主动接受休克疗法;第四篇《马克斯·费尔贝尔》讲述了画家费尔贝尔的一生,以及费尔贝尔母亲留下的回忆录。这些不同的故事有一个共同点,即都是关于背井离乡的犹太人在原居住地和异国他乡的悲惨遭遇。
作者简介
[德]温弗里德·塞巴尔德,1944年生于德国,1970年起任教于英国东英吉利大学,2001年因车祸去世。作品风格独特,被公认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级别的作家。代表作有《奥斯特利茨》《移民》《土星之环》等。
媒体评论
大多数作家,即使优秀的那些,写能够被写出的东西;而非常伟大的那些,写无法被写出的东西,譬如塞巴尔德。
——《纽约时报》
塞巴尔德的杂糅风格的作品,将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小说的类型,现在预测可能为时尚早。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自博尔赫斯以来,从根本上抹除和重画小说界限的第yi人。
——《纽约客》
塞巴尔德的作品,首先要谈到的是,它们总有一种在作者死后才出版的气质。正如评论家经常说的,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写作。他是二十世纪晚期zui有创造性的作家。
——英国著名作家 杰夫·戴尔
免费在线读
亨利·塞尔温大夫
往事岂能如烟
一九七〇年九月底,在我于东英吉利城市诺里奇任职前不久,我同克拉拉一道出城去欣厄姆寻找住所。这条乡村公路穿越旷野,沿灌木丛往前延伸,从枝叶繁茂的橡树下穿过,途经一些星散的居民点,在二十五英里之后,欣厄姆参差不齐的山墙、教堂尖塔和树梢才在平原上依稀可见。大型集市广场被众多寂然无声的房屋门面包围,冷冷清清,但我们并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中介机构给我们提供的楼房。这是当地最大几栋楼房当中的一栋,离耸立在绿草如茵、四周环绕有苏格兰五针松和紫杉的公墓的教堂不远,在一条安静的街道,以一道一人高的围墙和由接骨木同卢西塔尼亚月桂树交错相缠的灌木丛作掩。我们走进大门宽敞的入口,轻松地沿着稍微倾斜的路往下,行经铺着小砾石的楼前广场。在右边,马厩和车库的后面,一棵山毛榉高高挺立,直插明净的秋日蓝天。树上有一些乌鸦窝。现在刚过中午,这些鸟巢孤零零吊在树上,在只是偶尔才会晃动一下的树叶遮盖之下,便成了阴暗的角落。野葡萄藤爬满这栋正面很宽的古典复兴式楼房的立面墙壁,大门漆成黑色。我们多次拨弄门环——一条黄铜制的弧形鱼,然而屋内没有丝毫动静。我们往后退了一步。那些分成十二格的框格窗户闪闪发亮,恍若由镜子玻璃做成。这可不像是有人居住。这使我想起下夏朗德省的城堡,我曾经从昂古莱姆出发到那里参观过。有两个疯疯癫癫的兄弟,一个是议员,另一个是建筑师,花了几十年工夫来计划和设计,建造起凡尔赛宫的正面。那当然是一道毫无意义的景观,但从远处看却又令人难以忘怀,它的窗户就像现在我们面前这栋楼房的窗户一样,既闪闪发亮,又模模糊糊。如果我们没有匆匆交换一下眼色,相互鼓励,至少要把这座花园观察一遍的话,我们肯定就会一无所获地继续往前走了。我们小心翼翼地围着这栋楼房转。在北边,墙砖已变成绿色,有花斑的常春藤爬满部分围墙。一条长满青苔的道路从仆人入口处和堆放木柴的库房旁经过,穿过一些十分阴暗的地方,最后犹如通向一座舞台一般,通向一个有石制栏杆的大阳台。大阳台下面,是一大片被花坛、灌木丛和绿树环绕的正方形草地。草地对面,放眼西望,景色宜人,是一座公园。公园里有一些挺拔的椴树、榆树和四季常青的橡树。在那后面,便是连绵起伏的耕地,是地平线上白云缭绕的山脉。我们长时间默默地上下观赏这片伸向远方的景色,都以为只有我们待在这儿,直到看见一个一动不动的身影躺在花园西南角一棵挺拔的雪松投在草地的树荫里。是一位老人,他把头靠在弯曲的胳膊上,好像完全沉浸在眼前这片土地的景象中。我们穿过这片使我们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轻松愉快的草坪向他走去。然而只是在离他很近时,他才注意到我们,并不无几分尴尬地站起身来。他虽然长得个头儿很大,肩膀很宽,却显得敦实,甚至矮小。之所以会有这种印象,也许是因为他低着头,从金丝老花眼镜上方看人的方式,看来这成了他的习惯,造成了一种屈着身、几乎是祈求的姿势。他把白发往后梳,可是仍有几绺一再落到高高凸起的额头上。我正在数草的叶子。他为自己的心不在焉表示歉意。那是我的一种娱乐。恐怕有些令人不快吧。他把其中一绺白发往后掠,动作笨拙又完美,然后用一种似乎早已不再使用的客套方式,给我们作自我介绍,说他是亨利·塞尔温大夫。我们肯定是为住所而来的。他继续说道。他只能说,住所尚未租出去,但我们不管怎样都得耐心等待,等到塞尔温夫人回来,因为她是这栋房子的主人,而他只不过是这座园林的住户,一种观赏隐士罢了。在这番开场白之后,我们一边交谈,一边沿着把花园同公园空地隔离开来的铁栅栏往前走。我们停了一会儿。在一小片桤木丛附近,有三匹步履沉重的白马打着响鼻小跑着,带起一块块草皮。它们满怀期望地在我们身边排好队。塞尔温大夫从裤兜里掏出饲料来喂它们,用手抚摸它们的鼻孔。他说,它们靠我的施舍过活。我去年花几个英镑从马匹拍卖会上把它们买了下来,要不然,它们肯定会被人从拍卖会牵进屠宰场。它们分别名叫赫谢尔、汉弗莱和希波路图斯。关于它们的过去我一无所知,不过在我把它们买到手时,它们看起来很糟糕。毛上长满壁虱,两眼无光,马蹄由于在潮湿的地里站得太久,已完全皲裂。这段时期里——塞尔温大夫说——它们的光景有所好转,也许还能再活几年。然后,他便同这些明显对他极有好感的马匹告别,同我们一道朝花园更为偏僻的部分漫步而去,时走时停,话语枝枝节节地蔓开。一条小路穿过草地南边的灌木丛,通向两旁种着欧洲榛子的林荫道。树枝在我们的头顶织成冠盖,灰色的松鼠们在其间嬉闹。地上密密麻麻布满裂开的核桃壳,几缕阳光透过簌簌作响的枯叶洒落,被几百株秋水仙花承接。欧洲榛子大道尽头是个网球场,四周有一道刷白的砖墙。塞尔温大夫说,网球曾是我的挚爱,但现在球场已失修破败,就像这附近其他许多地方。不只是这个菜园——他用手指着已倒了一半的维多利亚时代的玻璃暖房和已经压得变形的棚架,继续往下说,不只是这个菜园在荒废多年之后会毁掉,他越来越多地感受到,就连这无人照管的自然风光也在呻吟,在我们强加给它的重担下衰落。这座园子曾经养活一个人口众多的家庭,全年都有由精湛技术培育出来的水果和蔬菜从园子端上餐桌,尽管荒废得厉害,如今它还能生产这么多果蔬,远远超过这个家庭无疑正越来越缩减的需要。任这座昔日打理得很好的园子荒芜也有不经意的好处,塞尔温大夫说,无论是原本长的,还是他在这儿那儿随意播种或栽植的,都有着不同寻常的精致风味。我们从一个疯长着一丛丛齐肩高的芦笋的园地和一排高大的洋蓟亚灌木之间穿过,走向一小片挂着无数红黄色果实的苹果树。塞尔温大夫把一打妙不可言的苹果——它们确实在口感方面超过我迄今尝过的所有苹果——放到大黄茎蔬菜叶上,作为礼物送给克拉拉,而且说明,这个品种的名称和它本身很吻合,叫“巴思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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